讲者：赖伟军
整理：郑思源、陈玫
主持人：今天为大家带来「社会调查研究方法」的是中山大学中国公益慈善研究院赖伟军老师。
赖伟军：大家好，非常高兴来到这里。我高中毕业已经十年了，据我了解，有十几位高中的同学，大学低年级的同学。今天和这么年轻的同学们交流，所以着装上我也就刻意穿了T恤和牛仔裤，显得我也比较年轻，这样交流起来也比较随意些。讲的过程中，如果你们有问题，就提出来，我随时来解答，保持和同学们的互动。调查方法是一个技术的东西，讲起来相对枯燥，所以有任何疑问就提出来。因为调查方法是一个技术的东西，所以多来自实践，之前给大家推荐一些书，是人民大学社会学系的教科书，我是人民大学毕业的，我就推荐我老师的这本书《社会调查研究方法》，教科书上的东西都是很死板，今天根据我以前做的调研和全国性的大型调研，把一些心得体会和技术性东西的拿出来分享，这些东西对于你们接下来做的调研实践来说更实用一些。
定量研究方法时我们从名称上可以区分。量是数量，所以这种方法把观察的对象量化，所以会用到问卷，然后通过一些软件，最简单的是 excel 表格的方式来进行操作，录入 excel 的是一些数据。今天着重介绍的是问卷调查，因为可能大家十几天用到的比较重要的是结构化访谈和问卷调查这两种调查方法。
在开始具体介绍技术之前，从宏观角度来区分，社会科学研究有两个基本的区分，一个叫定性的研究方法，一个叫定量的研究方法。定性的研究方法包括很多，细分很多种类，比如观察法，观察法也是一个很庞大的体系，抽出一个点来就要讲一天，所以社会调查方法可以讲一个学期，今天我们压缩到两个小时，所以会省略掉很多宏观和理论性的东西。也包括很多民族志，下午周如南老师会重点跟你讲，这一块是人类学的田野调查。定性研究方法里还有个访谈法，第一个观察法可以分为参与式观察和非参与式观察。参与式观察是指观察者是事件的参与者，参与观察、了解、熟悉的过程。非参与观察指观察者作为事件的旁观者在事件的外围。民族志要求观察者或者研究者对于参与观察的程度更高，进入到一个社区之后，怎么跟当地的社区居民同吃同喝同劳动，在这个过程中把所有的事情弄清楚。访谈法分为很多比如结构化访谈，我今天着重讲结构化访谈，下午周如南老师会讲一些无结构的。所以我们今天上午和下午的课程是互补的。
定量研究方法还有很多，物理化学生物学有很多实验，社会科学研究里面同样会运用到实验研究方法，比如心理学。心理学的很多研究都是在实验室进行的。我在研究生阶段，有一段时间经常在实验室做社会心理学实验，让一个小组的同学做游戏，我在旁边观察。我会有些测量的东西。这是实验室实验。对于社会科学来说，还有一个更强大的方法，而且如果有实验结果，实验结果更有威力，社会实验就是在社区里做实验。这是我们正在尝试做的。前期有一个预设，比如先测量人与人的互动水平，相互信任水平，大家的交往程度，我们知道现在在商品房小区里面会发现很多人根本不认识邻居，所以会发现互动水平很低，一个 NGO 参与进去了，进行了社会服务，一年之后，两年之后，这个社区的居民他们的互动水平提高了，而且一些主观变量可以测量，比如「你幸福么？」，通过一个社会组织的干预，发现他们幸福水平显著提高，这种情况有可能出现。大量社会学研究表明，人的幸福感来自哪里？人是一个社会性动物，他需要参与到社会活动中来，如果你是个独立的个体，你的幸福感是很低的。通过社会工作的手法，让大家有个更好的融合度，我们可以预期社区居民的幸福感会提高。这就是一个大概的一个社会学研究方法。把内心的体会进行量化，比如幸福感怎么测量，我可以划分为数字，如果七等分的话。比如1到7，你很幸福是7，中等水平是3，以此类推。基本上，社会学是研究人、人的社会心理的，通过一些测量方法把它转化为数字，这是我一个大概的介绍，你们只要知道社会研究方法有定量研究方法和定性研究方法，就好了。
定性研究与定量研究的相互关系是怎么样的，给大家在梳理一下。
一般来说，定性的研究关注的是个案，但是定量的研究关注的总体的情况。
举个例子，访谈法是定性的研究方法，假设你要做一个访谈，找到 NGO, 最后呈现的是一个文字的资料，你访问了十个 NGO, 你看到了十个机构的发展是怎么样，但是这十个也是个案，它代表不了整个 NGO 群体，基于这样的基础，你可能理解为 NGO 是这个样子，这是定性的研究方法对于个案的一个选择。
定量研究方法不同，它讲的是整体，定量研究做调查，做问卷，可能不仅要做10个，要做100个，甚至更多，但最终的结果都是数字，呈现在 excel 表格里。我们通过这些数字，分析可以得出 NGO 工作人员平均有多少人，通过定量研究分析得出结论，广州的 NGO 平均数来说从业人数5.0个，你所呈现的是广州的总体情况。另一个个案的故事，针对你访问的若干个 NGO 的故事，比如做什么故事，负责人是什么背景的等等，但是定量研究讲的是总体的情况和趋势。
定量研究和定性研究，还有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代表性问题，什么叫代表性问题？还是以刚才的 NGO 调研为例，比如访问广州的10个 NGO, 通过个案的访谈，发现一些问题，你能说明整个 NGO 是这样的么，其实不能。但是如果你采用社会学的抽样调研的方法，抽取100个 NGO 做统计分析，发现平均 NGO 从业人数是5个人，平均收入是4000块，你可以得出结论广州的 NGO 大量是这样的情况，因为定量的研究方法按照严格的操作方法你需要抽样，50个样本能代表整个广州几千家的情况。这就是代表性问题。
定向与定量研究有对立性的同时他们之间还有很强的互补性。社会科学研究，为什么要进行研究，发现规律。社会科学研究围观上来看研究社会变量之间的因果关系，比如教育水平和收入水平的关系，教育水平是个变量比如高中水平，大学水平和收入水平也有分等级，两个变量都有相对应的数字，我们进行定量分析，会发现教育水平和收入水平成正相关，从普遍的规律来说，教育水平高的收入水平高。定性的研究，研究通过一个一个个案发现故事发展的逻辑，比如说你可能没有数据来表明教育水平和收入水平的关系，你可以通过定性研究，如我对生活朋友的观察，如我一个同学研究生水平收入高，小学水平的收入水平低，这些基于你的个案观察，比如我研究 NGO 之间的关系，也是通过一个一个个案，来呈现故事发展的逻辑。定量研究关注的是总体，我需要通过一些数据来呈现总体的规律，但其实逻辑与规律是互补的。
还有一点，**定性研究可以作为定量研究的基础，**一般的过程是这样的，假设要做一个定量研究，需要设计一个问卷，问卷提到的题目是在对 NGO 这个群体有个了解的基础上，才能设计一些科学合理的问卷。所以一般来说，你需要设计问卷的时候，观察或者参与一些 ngo 的活动或者先有一个访谈。比如去年我们针对做的非公共的基金会做相关的问卷，但是我没有在基金会工作，所以我要找基金会的工作人员聊，他们是做什么的，怎么开展活动，之类的。
社会科学研究方法与社会调查研究方法怎么去区分？社会科学研究方法是与自然科学想对应的，社会科学如经济学、法律，社会学，人类学社会科学研究方法，宏观上分为定性与定量研究方法。社会调查研究方法也可以分为定量和定性研究方法，比如说观察法，民族志，访谈法这都是调查方法，还有问卷调查法。但是实验法是在实验室和社区立做实验还有心理学的量化方法，它就不需要去做调查。社会科学研究方法更宏观包括这么多，但是有一些只需要用社会调查研究方法去做。那问卷调查研究方法，是社会调查研究方法的很小的一个点。那这几个概念大家需要区分清楚。
我们进入访谈法。比如有结构化访谈和无结构话访谈，半结构话访谈，但实际上他们的相互区分也不是很明显，只是一个相对的区分，结构化访谈有个明确问题意识。比如去调查 NGO, 我的头脑里很清楚调查的是什么东西，比如关于它的成立背景，花钱的背景人员来源，资金状况的来源。你有很明确的问题意识，在这基础上，你会做一个访谈提纲，这个提纲相对清晰，你可以根据访谈提纲和你的受访对象去聊，但是访谈过程中就相对封闭。
半结构化是你对 NGO 只有一个初步的了解，并不明确 NGO 是怎么运作的，所以你在访谈过程中逐渐去了解，所以相对开放。相对开放指的是，如果有很明确的访问提纲，基于访谈提纲提问，涉及到其他的问题就会少一些，如果你没有清晰的访谈提纲，你的受访对象突然会提到一个新的现象可能对你很有吸引力，但也很容易跑题。
无结构的访谈，你进入到一个社区，你进入的是一个陌生的社区，给大家举例小月月事件，你们的周如南老师跑到佛山，这个社区对于他来说是完全陌生，先是一个观察者，因为你对这个社区完全没有了解，所以就随便问。你问到什么就什么。最终，你们的周如南老师就基于他的观察，写了小月月事件的调查报告，关于为什么会出现小月月事件，大家有可能说因为社区人员冷漠，可能是由于这个社区的人员构成，很多外来人员，对社区没有归属感，你的调查里面可能还有其他的因素去解释小月月事件的产生。
怎样具体操作访谈法？首先有个访谈提纲，首先你要有个工具，这个访谈提纲实际上就是你想知道相关问题的机制，给大家看一个访谈提纲，这个访谈提纲是基于对 NGO 有个很详细的理解，但是对于一个不是非常了解 NGO 的同学来说，走访 NGO 的负责人，这是大概一个举个例子。访谈提纲是一个问题集。
在设计访谈提纲的时候需要注意到那几个问题。
- 访谈提纲一定不能杂乱无章
比如大家刚刚看到的那个提纲，实际上是分是3个维度的，比如有机构的基本信息，机构的服务对象。你的问题需要有条理性，这是和怎样区分你的维度是联系在一起的。大概要涉及到机构的基本信息，机构的服务人员状况，机构对于这个领域的认识，分了几个维度之后，你可以设计一些具体的问题。
- 敏感的问题要放后
对于很多女同志来说，不必要问年龄，对于一个人，收入状况是个隐私。如果这些问题对你很重要，那就要放后，为什么要稍后，因为刚开始聊敏感问题，就很陌生。但是访问过程中怎样跟人互动，成为朋友之后，很多敏感的问题就很容易了。对于机构来说，项目的资金来源是敏感的，对于一个企业做调查这些东西是涉及商业秘密，所以对于组织来说资金是相对敏感的，但是你可以通过一些方法，通过旁敲侧击问出来。比如，你的办公室挺大的，租金挺贵的，那他就会说，我们这边需要四五万的租金。然后再问下他的人员成本，在加上行政成本，所以很多东西，你聊着聊着，很多敏感问题的答案就可以达到，所以怎样互动，得到他们的信任很重要。
然后我们再讲些访谈技巧。刚刚已经涉及到一些了。比如首先，你要先交朋友再访谈。
第二，敏感的问题往后放。
第三，**做一个好的倾听者。**访谈的过程中，你要做一个好的倾听者，在问的时候，对方可能会讲到很多事情，很多事情你是不关心的，你的访谈提纲根本没有涉及到，但是你要做个静静的倾听者。当他信任你的时候，他会跟你讲很多。
去年我们做一个问卷调查，我们使用的是电话调查，因为是全国30多个省份的调查，我们不可能去各个省访谈，我们从成本的角度考虑，采用电话调查，其实一份问卷经过测算半个小时差不多能完成，聊天的过程把问卷填完，但是我们发现有的时候需要1个小时甚至更长的时间，发现对方很容易相信别人，这个时候你要做个倾听者，如果你抱有「我半个小时，我要节省我的时间」的想法，别人在倾诉的时候，你经常打断或者表现的很不耐烦，这样你很多的机密也抓不到，所以做个好的倾听者而且倾听的同时还人要及时的回应，最起码有个「嗯」语气词。尤其是面对面访谈的时候，如果表现很激动，眼睛瞪得大大的，有的时候还有小疑问，表现的很有兴趣，人的交流是基于共同的兴趣，如果你不感兴趣，那我们还怎么交流。所以有个及时回应的过程。
还有一点，时刻在头脑中保持你的访谈提纲，你不是闲聊。如果当你遇到不相关的问题，一旦发现严重的偏题，你可以适当地进行调整，回到采访提纲中来。同时遇到一些问题，如果不是很清楚的时候，及时的进行追问，有些人比较含蓄，不善言辞点到为止。
比如我三月份的时候去珠海的一家 NGO 交流，我之前约的时候，对方就表示你最好跟我签一个协议，因为这个机构曾经受到伤害，曾经接受过访谈，访谈之后把一些机密泄露了。还有一点，你拿到了机构的基本的信息，如果别人不愿意公开，你不应该公开，人家愿意跟你交流就很好了。
我去的那家机构还是很提防，讲的东西还是很浅，这个时候需要及时追问，有的时候沉默也是一种追问，但是这需要你在大量的实践中去积累，面对不同的访问对象不同的特点去追问。
而且善于去发现副产品。比如你设计访问提纲的时候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聊天的时候，你会发现这个机构也讲了这个问题，那个机构也讲了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对组织发展很重要，如果你是个长期调研，下次访问的时候可以对采访提纲进行调整，如果这个问题很重要，你可以稍微抽出一些时间去和他探讨。
保持过程的一个开放性和发现副产品是很相像的。即使是标准化的问卷调查，也不是「第一题......」这样提问的。
比如去年我们的电话调查，我培训我们电话访问员说，不一定要出现调查问卷，而是说我们有这项研究，希望能得到你的配合，这个研究有怎样的价值，希望和您探讨一些问题。很多访问员回来和我说，他骂我。为什么骂你，因为你很烦，对于很多很忙的人来说，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和你说，很多基本信息网站上有，你去查就好了，所以你不要给人一种印象你是拿着个问卷来让别人来填，大部分人很反感。所以，你的访谈是一个开放的过程，是一个聊天的过程，逐渐把自己需要了解的问题来弄清楚。但是是你一定要对你的访谈提纲有一个清晰的认识。
还有一点，不论你掌握哪些资料，**对受访者不能有伤害，**这是必须坚持的底线。不然你的社会调查，没法进行。
访谈结束后，有一个对访谈资料基本的整理和分析的过程。
第一，访谈录音与资料转录。你需要个录音，我们拿电视访谈来说，比如杨澜做个访谈节目，访谈之后会需要有剪辑，几个小时，我们做的社会科学调查，也需要录音，你根本记不清谁说的这句话，通过录音，进行转录。
然后再有专门的研究人员进行分析。但是很多时候是不能录音的，有的 NGO 不愿意录音，这个时候你需要速记，这需要长期的训练，比如像很多记者超强的速记能力，你们每个人的速记方法都不一样，记住关键词，像我们几天做的调研，我们采用两个人合作的方法，一个人在问，一个人在记。如果你是采用速记的方法，速记需要及时性整理，不像录音的话，可以长时间保存，但是如果速记的话，很容易睡了一觉第二天忘了，所以很多时候我们做了速记，当天就对访谈资料进行一个整理。
整个访谈走下来，资料也总结出来，这些资料一定要注意保密，跟小组无关的人尽量不要接触到这些资料，反复提醒大家保证对我们受访对象不造成伤害。有了资料之后，下面要对资料进行分析，之后我们需要写调研报告了，一个小组的成员讨论什么样的框架，着重要呈现几方面的问题，很重要的一点，报告要公共发布，尽量不要出现机构的名称，你要做编码，一号机构，二号机构，三号机构，等等，我们在三月份的时候拜访做了33机构，做了编码01,02....访谈法的基本操作基本就是这个过程。大家还有没有问题?
问：我们做独立书店的调研，受访对象四五十岁的年龄阶层，有一定的社会经验和社会地位，我们在约访成功后，怎么先交朋友，怎样使我们的提问不至于空泛和幼稚？第二个问题，我们在讨论过可以采取怎样的形式，您能不能给我们一些建议？
答：第一个问题是特殊的一群人？
问：他们的创始人我们很难联系到，不愿意接受我们访问。
答：这个问题是无法避免的，刚刚你讲的，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创办的独立书店，他很忙，相当于中产阶级以上的阶层。跟我们做的很多调查一样，我们去农村做调查相对容易，但在城市里，去小区里，有个陌生人敲门到你家做调查，所以在城市里是很容易遇到问题。如果流动人口社区，可能相对容易些，但如果是高档社区，你根本接触不到他们，所以你约不到你想要约访的人，这是无法避免的问题，你联系不到要约访的人。所以同学们在做调研的时候一定要量力而行，根据你的成本，具体问题选题要从可行性的角度去看，你以一个学生的身份要做一个调查，是否可以实现，有没有那个成本，像去年我要做的调查实地调查的话需要很多钱，这个成本很高。你做独立书店要相对难一些，找到相对数量要难写。
第二，一定要对你的受访对象有充足的了解，你根据这些人社会地位，了解他们的思维方式是怎样的，比如NGO的朋友，他可能跟你谈理念，谈社会发展，社会关怀，谈弱势群体，很容易产生共鸣，但是如果你跟中产阶级来谈的时候，就不太恰当，当然他开书店可能有一个理念，一个前提你希望有个好的互动，你需要做大量的前期工作，网络收集资料他爱好什么，这个工作跟记者的工作有些类似，他在做这个节目之前需要做大量工作的。大概是这个建议。
第三，成果怎样去呈现，需要你和你小组成员商量，最简单，你把每个人的访谈资料汇集，这只是个初级成果，怎样去加工，你从这些访谈资料中梳理出某些点，比如独立书店发展运作模式是怎么样的，关键是要抓住核心问题，你做这个调查希望达到什么样目标，需要了解什么问题。然后通过你的资料去呈现。
问：电话调查的成功率有多少？
答：电话调查的成功率是比较低的。
问：我们组接触到很多同性恋者，我想问访谈是不是有个不可触碰的底线？
答：我的体验是这样的，他们挺开放的，在你内心，你的价值观里，不要有个歧视就好了，其他的都一样。如果他接受访谈，他的心态是完全开放的，所以你反而不用担心，放开交流就可以了。
接下来讲问卷调查的部分。它有很多细节的问题，我也是根据我的调查经验，来分享一下。问卷调查法是调查者运用统一设计的问卷向被选取的调查对象了解情况或征询意见的调查方法，所以它是社会调查方法的一种。核心是统一设计问卷，然后选取调查对象，然后你了解情况，就是实地调查。一共有四个核心，第一个调查问卷，是调查者精心设计的一套测量工具。调查对象，是总体，或者你选取的一个部分，比如与同性恋相关 ngo，现在了解，你现在要做这个调研，十家你都要访问到，你可以分小组的活动，所以你的研究对象就是这十家。但是如果你对广州整个 ngo 的调研，所以你需要选取十家或者二十家。第三个，实施方法：根据难易程度及成本分析做选择，选择合适的调查方法。问卷调查之后，需要有分析，数据的录入和分析，最终做成调研报告。
第一个是问卷设计，精心设计的测量工具，基于你对研究对象的了解，以及你作为调查者你想了解的信息，这些了解从哪儿来，你可以任意访谈两家机构，做两百家可以做数量的统计，而且这个数据有代表性，除此之外你关心什么，比如说大量社会分层研究，相关的变量，如父母的受教育程度都要设计到。
来设计这个问卷，这个问卷涉及到哪些内容，首先有个标题，标题下方个邀请信，邀请信包括几个核心的内容：介绍你的调研项目，取得受访者信任，邀请接受调查的对象参与，抽样过程也稍稍介绍一些。然后是信息保密，「我们根据统计法的相关规定，对您的信息严格保密。」
问卷主体部分是问题与选项。最后是感谢语：「问卷填答完毕，感谢您的支持」
封闭；开放
首先分为封闭的开放的，怎样区分，封闭比如有选项的。那开放的就是比如收入水平，后面只留一个单位，由受访者自己填写数字。最简单的选择题，是否选择题，在是否选择题基础上有单选题，有些是多选。还有限选。对于选择题来说，设计选项的时候，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则，要保证完备与互斥，完备的话，比如刚刚的教育水平，所有和教育相关的要全部列举出来。还有个互斥，选项之间不能有交叉。 然后是关联性的问题还有量表式问题。
设计问卷的时候还有几个基本原则。其中，问题的设计需要有针对性和目的性。问题的设计尽量要简洁，一个题目你不要用三句话了，那么读完这个题目就被你绕进去了，最好一行半行就可以，越简短越好。概念的含义尽量明确，很清晰。
第三，务必要避免条件性的设问，比如你在设计问题的时候，如果你是谁，世界上是没有如果的，一定不要出现假设性的问题。
整个问卷的排版要整洁，需要精心设计的，问卷很整洁有两个好处，访谈对象看特别方便，如果很乱他会写错的，他会直接扔到垃圾桶。第二个，整洁对于数据录入是有益的，数据录入员他需要录入成千上万的数据，非常的疲劳，如果很整洁的话，他是很乐意的。所以这些都是基本的原则。而且不能有引导性设问，不能有“大多数人是xxx样，所以你呢？”这样的设问。
问卷设计好之后，怎么样抽取调查对象。你的调查对象和研究总体的问题。比如你调研同性恋的 NGO, 研究对象和调查主体都是这十家机构，但你的调查主体不一定是你的研究对象，你的研究主题是1000家 NGO, 所以这里面涉及到抽样，但是你的调查主题是抽样出来的几十家机构。如果有一个调研31个省份你都要做，一个省份有十个市，抽五个市里面，这里面区县每个市可能有20个区县，你再随机抽，每个区县有20个街道，你再抽100个街道，然后你在抽取住户的信息。
如果你要做抽样，随机抽样，我记得当时有个慈善会募捐活动，去做调查市民对这个活动的看法，到街上随便偶遇。还有滚雪球的方法，同性恋小组做同性恋NGO的调研，通过某个人的推荐，访谈成功之后，再通过这个人，认识更多的受访对象。如果随机抽样，最简单。还有分组抽样，最简单的按年级去抽样。这是随机抽样，还有非随机抽样。
然后是问卷调查实施。比如问卷自填，有纸质问卷自填与网络问卷自填两种。第二个是电话调查法，我们中山大学有很多电话调查案例，这个明显需要抽样，有电话号码簿，电信局有固定电话簿，但是出现的问题是你的样本会偏失，比如十年前一些很穷的家庭就没有电话。我们更倾向使用的是当面调查法，相对能保证质量的是当面调查法。核心的点是访问员拿到问卷找到访问对象，一般来说，是要求访问员跟你交流，把问题读出来，跟受访对象有个交流。如果问卷自填的话，比如美国邮寄问卷的方法，有一个问题是，每个人的文化程度不一样对这个问题的理解不一样，如果你不能保证所有人对问题的理解是相同的，最后的结果也是错误的。不同的调查方法有各自的优势，弊端，问卷自填法最省事但是你容易受骗，但是，电话调查法你可以解释说不会出现明显的偏差，成本最高但是能保证质量的是当面调查法。
最后问卷调查做完了，回收问卷还有审核，为什么需要审核，比如大型的调查，我作为课题负责人，我无法保证比如有没有漏填等问题，所以可以通过逻辑问题等可以有个审核的过程。还有问卷的编码和录入，每个问题都有自己的编码。然后调查数据的录入与清理，把调研的数据录入excel表格里，然后对于一些明显的错误进行清理。最后，研究数据的分析与探索。
今天最核心的就是介绍了访谈法和问卷调查法。最后，还是需要你们要去体验。希望我们今天讲的东西对你们有价值。
谢谢。